上次有个朋友说:“娟姐,你真的是个神奇女侠啊。”
我好开心,问:“我哪里神奇?”
人家说:“你本人并不神奇,但你身边都是些神奇的朋友们,一个比一个更奇特,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路数。你能和这么多神奇的人在一起,你当然就是神奇女侠咯。”
如果说到我身边朋友里不按套路出牌的人,四川辞鉴律师事务所赵勇主任绝对算得上一个。
▲“神奇女侠”和她的朋友们
赵勇主任(左三)
01.
如此“节约”的赵主任
就讲他的一个小事,据说有一次去上海出差,天气忽然大变,穿得单薄的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去买件衣服吧,毕竟身在大上海,就近商场买件衣服也不是难事。
但是人家赵主任偏不。
理由是买件衣服太花钱了,何必呢?反正很快就要回去的,一回四川衣服不就有了吗?
还不如先去药店买包药比较实惠,毕竟药不贵,先吃着还可以提前预防。买了衣服还不一定就不得感冒,感冒了还不是要买药,最后还不是要花买药的钱,花两道钱,何必呢?
你能想象吗?
反正我这种凡人是想象不到这种解决问题的思路的,我简直是要为这样的奇葩想法点赞,客观的说,这种玩法我真的是第一次见,简直让我大开眼界(大跌眼镜)。
02.
一掷千金,只为收藏
不过你放心,每个人的财富总有个出口,哪怕这么“节约”的赵主任,在有一件事情上最是舍得花钱,那就是收藏中国法律史料,已经到了上瘾的程度。
上千件藏品跨越百年历史,从清代《古今法制表》到民国法医鉴定书,再到改革开放后的律师工作证。
▲民国时期律师证书(赵勇主任提供)
最初,怀揣“做点有意义的事”这一简单想法,然后,越来越上瘾,不可自控,到全国各地搜寻藏品,到旧书市场寻找宝物,遇到好东西就挪不动腿,不买下来就辗转反侧、夜不能寐,最后,他发现这个瘾上得可真的是很耗钱啊!
上一次去辞鉴所,他给我讲到一件藏品,我请他翻来给我看看,结果他说还没来得及整理,进他那个收藏屋里一看,大堆的藏品堆在那里还没有梳理出来。
这个是什么,那个是什么,他如数家珍,当然,好多藏品他连多少钱买的也记得很清楚。
看着这满屋跟乱纸堆一样的藏品,我首先感叹的是,这得花多少钱啊,这得值多少钱呢?难怪他舍不得买件衣服,钱都花在这里了。
那天这一逛,我得出了一个俗不可耐的结论:一些有意义的事要做起来,是必须得有钱去耗的。
▲辞鉴所展廊一角
他说他想以后不办案的时候,专门梳理手上这些藏品,写一本书出来,希望通过对法律史料的挖掘,一窥中国律师的发展历程。
我说:“想写就写啊。”
他说:“哪里有这么简单啊,每个藏品的细节都要去深入研究当时的史料,要自己先搞明白是什么、为什么之后,才能给大家讲明白,这是很费神费时的事,也是一个自我学习的过程。我想为未来,留下一份记忆,留下一份思考!”
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探索把一些藏品做成文化产品了,送给身边的朋友们,让大家更能直观地了解当时的那些事那些人。
这一点和我们卓安所的刑辩文化馆不谋而和。
我们也是想有更多经过的人更了解刑事辩护,更理解刑事辩护,更支持刑事辩护。
有一次他给我说:“娟姐,我把一些藏品梳理后放一部分在卓安所,因为你们那里每年来参观的律师太多了,来自全国各地的同行、法学生能看到这些、了解这些就特别有价值了。”
▲卓安所刑辩文化馆
他很大方但我很紧张。
我担心:“放我这里万一失窃怎么办呢?”
他说:“万一失窃了那就算了撒,让这件事有意义更重要。”
你看,相比他而言,我总是考虑这么接地气的问题,怂了。
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,钱花在自己想花的地方就是值当。
看着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,我又自卑了,跟他一比,感觉这个钱跟白花了一样,算了算了,想买什么买什么吧,各自欢喜就好,就让我继续肤浅。
赵勇做的事让我想起了那个花20亿元搞收藏的樊建川,当年因为被曝出两张“沦落”火车站、赤脚靠墙席地而坐的照片“上了头条”:《亿万富翁火车站候车:光脚靠墙席地而坐》,“建川坐”如此接地气。
卖掉了自己手里的加油站,卖掉了写字楼,甚至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,全部时间都花在博物馆上面。做博物馆硬生生把自己从“亿万富翁”折腾成“负翁”。
樊建川为了这些博物馆无怨无悔,还说自己去世之后,将把全部的器官捐出来。
他这样的人,才能算是真正的企业家。
我的老朋友赵勇律师,这个法律史料的收藏者,也和樊建川一样,倾其所有,无怨无悔。
我想,就继续做个别人眼里特别的人吧,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不管他人理不理解,沉浸其中的人其实都觉得并不重要了,因为他已经实现了他人上下求索而不可得的自洽。
在短暂的人生里,能有机会、有毅力去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,已经很难得,自己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,这就够了。